【原乙】他觉得，朋友的女友有问题
#艾尔海森→你x卡维，大学pa
#傲慢与偏见，有点挖墙脚，有点拧巴的三角恋……
卡维交了个女朋友。
听说这个消息时，艾尔海森在看书，只给室友一个表示自己听到了的“嗯”。
“‘嗯’算什么回答，你就没点祝福吗？”
卡维很不满，他全身都散发着恋爱中人的粉红泡泡，迫不及待想要发放狗粮。
艾尔海森毫不怀疑自己多问一句，这人就会拉着他讲一个小时“女朋友”。
“不令人意外的消息。”
和便利店的牛肉馅饼打折了一样平凡无奇，而且比牛肉馅饼更无聊的是，与他无关。艾尔海森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好评价的。
[恭喜，虽然我想不出到底是什么样的女性会找你恋爱？]
说了这句话又会惹卡维大呼小叫吧，艾尔海森伸手调整了一下自制耳麦，播放白噪音，隔绝卡维接下来可能有的炫女友环节。
——这是，在见到卡维那个“可爱的女友”之前的事。
认识你的当天，艾尔海森将对卡维眼光的评价又调低了几级。
*
提瓦特大学图书馆玻璃通透，座位充足，奢华堪比古典教堂，阳光穿透上方玫瑰窗，在原木桌上拖曳出孔雀色的光斑。
恰逢考试周，馆内人满为患。
你读完一篇专业外语原文，舒了口气，忍不住偷瞄身旁的卡维。
青年对着草稿冥思苦想，眉尖微蹙，速写本翻过去了厚厚一叠废稿，稍长的金发垂落，遮住了他漂亮的侧脸，完全没有分心看你。
好集中啊……你有股不能输的感觉。
你曾听室友说情侣自习没效率，因此和卡维交往后也是独自学习。
这次还是卡维说给你介绍他的学霸室友，助你期末起飞，顺路请客吃脱单饭，你才拎着装满教材的书包、室友公投出来的难题册和他们约在图书馆。
你看了看对面。
三楼的桌子是四方的，你和卡维坐一边，正对着银色短发的青年。
此时艾尔海森正在看书，手边没有笔记，甚至没拿一支笔，好像读的不是教材而是一本休闲杂志。
你对艾尔海森这个人并不陌生。
因为你们同属知论学院的王牌专业——认知语言学，同年级，课表重合就能在阶梯教室第一排看到左右都无人的艾尔海森。
他无疑是个很醒目的人，优秀、冷淡、特立独行。
——也是你的前·暗恋对象。
正处于青春萌动的年龄，对同学院外表出众学识过人的同学动心，是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
你从没想过告白，甚至没有想过接近。
在后排看一眼前方的背影，作为学习间歇的一抹亮色，这就是暗恋之于你的全部意义。
这样无疾而终的小小暗恋，自然不能与真正的恋爱相比。
当男友卡维告诉你他的室友是艾尔海森，你吃了一惊。仅此而已。
你挥散杂念，想到期末那几门课还有不少要复习的，一阵心累。
之前扭伤的脚腕仍有细密的刺痛，你小幅度动了动腿，似乎碰到了什么温暖的……
错觉……？
触感转瞬即逝，你没再碰到东西，保险起见，仍礼貌地把腿收回凳子下。
继续看吧！
你一鼓作气翻开笔记。
……
艾尔海森抬起眼，只见你对着笔记一会儿闭眼一会儿口中无声念念有词。
他只是选择不去社交，不等于迟钝，所以刚才来自你长达一分钟的注视他清楚地察觉到了。
虽然已经在你的腿碰到他的瞬间就躲开，但还是有种沾上污渍的不适，仿佛窥见了存在于不见光的狭缝里的霉点。
……又来了。
想起半年前卡维介绍的那个妙论学院同导师的小学妹，艾尔海森讽刺地感到熟悉。
卡维的判断力和他的性格相辅相衬，艾尔海森一向认为，这是卡维不走运的根源。
一如半年前。
被同门师妹告白后，卡维拒绝完纠结了三天会不会给人造成心理创伤，见人在工作室郁郁寡欢还上去道歉。
甚至帮人家把设计比赛的投稿做了一半。
艾尔海森记得自己那时说的是——“你这么担心，干脆答应她算了”。
卡维死活不肯松口，爱情上，他就像对待他的图纸一样挑剔。
「我的初恋要交给理想中的维纳斯。」
卡维言之凿凿道。
后来那个学妹在学期舞会上约艾尔海森，没成功就无缝衔接了下一位，让他以此嘲笑卡维白费好心的事暂且按下不表……艾尔海森观察对面背书的女人，实在无法苟同。
维纳斯……
看来卡维的识人能力仍有待提高。
成年人了，还这么好骗，只能说这个社会还是太温和，给了傻瓜太多生存空间。
艾尔海森一心二用地翻书，读过一次的文字印入脑海。
他没在准备期末，只是好书常看常新。
而卡维终于定了一张作业，构思告一段落，他看看旁边的你，眼神满溢着柔情。
他不忍心打扰你用功，就转向艾尔海森，用口型说了句话。
艾尔海森脸上毫无波澜，像没听到一样平淡。
卡维起身离座。
当你从书里抬起头，又如热恋期少女般用余光去关注男友时，惊讶地发现身边空了。
你愣了一下，转过头去看。
还好，卡维那个自制的梅赫拉克手提箱还在。
你犹豫片刻，还是从笔记里撕下一页纸，写下疑问，沿着桌面推到你和艾尔海森中间——
「请问，你知道卡维去做什么了吗？」
艾尔海森第一时间留意到了你的动作，但仅仅从书页里抬眸盯了你几秒，审视的目光令你有些局促。
果然很难相处，你在心里投降。
你面对他时没法做到平日的落落大方，因为是过去暗恋的对象，你不想表现得朝三暮四，以致对同龄人刻意加上了敬语。
当然，你的独角戏艾尔海森绝不会知晓，他最好永远不知道。
偏见会为后续所见的一切镀上别样的色彩，让决策出现偏差。艾尔海森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把本能冒出对你的评价隔开存放。
他看看那张纸，没拿出钢笔，见你主动递笔，便接了过来——手指相碰时，温度像一滴水在皮肤表面融化，你缩了下手。
「去找自动贩卖机了，给你买饮料。」
艾尔海森写道。
你直觉男友的好友不太高兴，以为他是受到了兄弟的冷落，想了想，又在纸条上写：
「你喜欢喝什么？」
这次艾尔海森只是眯起眼看了你一下，就没再理睬了。
你等了半天没等到反应，无语地把纸条夹回笔记本。
佩服能和这种室友相处的卡维！别说给你期末押题了，你深深怀疑艾尔海森现在想的是“打扰我看书好烦”。
但毕竟是卡维的哥们，你给卡维发消息。
你：别忘了给你朋友带一瓶他喝的，他一个人陪情侣自习怪难受的……
卡维回复很快。
卡维：他？难受？
卡维：[暝彩鸟震撼 jpg]
卡维：你放心，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变成一对一对但因为总数是奇数于是他成了唯一的单身，艾尔海森也会不为所动地继续生活的。
想象了那副画面，又看到对面“不为所动”的艾尔海森，你没绷住笑了出来。
“……”
艾尔海森眼里的温度又降了一层，他开始觉得今天赴约是个决策失误。
莫名其妙地亲近过来，莫名其妙笑个不停，不知道这个女人能对卡维装多久。
对于卡维的恋情开花结果，艾尔海森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
如果要用数值衡量，在见到你之前，艾尔海森对你的好感度是1。
图书馆长阶下，等女友到来的卡维不忘对室友耳提面命：
“听好，绝对不准当面对她做任何负面评价，有话你能不能忍住不说？”
“我没有随意评价陌生人的习惯。”
艾尔海森漫不经心道，他觉得自己已经被浪费了两分钟，明明可以直接进正厅等，却要在门口迎接体现重视，恋爱的人真是缺少逻辑。
卡维眼皮一跳：“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让人无法相信……”
“既然不能当面说，我先对你说了吧。”
艾尔海森抱起手，“认知语言学目前没有制图作业，你上周半夜开灯却说帮女朋友画图纸，你有几个女朋友？”
他知道卡维的女友和他一个专业，因为这个卡维还拜托过他能不能帮着押题。
“就一个！”
卡维一脸被污蔑了的愤然，“你想到哪里去了，是她和朋友参加须弥智慧杯创意赛……”
“于是让你画？”
“不是啦，我看到她的笔记本了……想给她一个惊喜。”卡维害羞地摸鼻尖。
艾尔海森不以为然，冷淡的表情和对面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只是想，以卡维的老好人程度，那女生说不定是故意把笔记给男友看的。
卡维太熟悉艾尔海森那破脾气了，看他这样就知道他没有全信。
“别把她和别人相提并论，她不一样。”
趁你来之前，卡维抓紧时间给艾尔海森讲了你们的初见——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个见缝插针秀恩爱的机会，他要发挥了！
你们的定情之处正是在这座图书馆正门。
卡维还能回忆起那天灿烂的阳光，脑内滤镜为天气镀上了糖果色。
他抱着速写本从楼下经过，被噪音吸引。
循声望去，人群中心是一个男生在拽图书馆“馆长”，一只奶牛猫的尾巴，引发了不少学生围观声讨。
男生辩解说他只是想给猫喂火腿肠，猫反应过度了，但看他手下瑟瑟发抖的“馆长”，这种强买强卖显然不被所有人接受。
卡维正要上前，有人快步走出人群，掰开男生的手把猫抱走。
身处逆光，他一时没能看清对方的脸。
见那男生挂不住脸辱骂，卡维不假思索地冲过去把那人挡在身后，警惕男生动粗，却被背后的女生不轻不重拨开了。
卡维下意识回头，接下来就看到了他终生难忘的画面。
——女生从怀里的奶牛猫嘴边眼疾手快地掰了半根被硬塞的火腿肠，二话不说怼进对面男生张大的嘴里。
“现在，你和‘馆长’扯平了。”
女生下巴微抬，语调强硬，却有不习惯大声说话的细微颤抖。
那一瞬间，卡维只觉得眼前有火花绚烂地绽放开来，恰似灵感之光，无可阻挡。
“……后来我就问了她的名字。”
卡维的口吻流露出一种深陷甜美时光的恍惚。
听完室友秀恩爱，艾尔海森眉头都懒得动，对你只有一个印象：
见义勇为爱好者。和卡维很像。
尽管他不能完全苟同鲁莽的行为，但人品上算是合格了，可以改成正分。
数分钟后。
你拎着包飞一样从红色校园巴士跳下，看到卡维耀眼的金发就直冲过来，劣质方跟鞋的鞋跟在方砖上摩擦。
啪嚓——
为了做竞赛汇报特意从学姐那里买的二手黑皮鞋鞋跟被砖缝卡住，你脚下一扭，脸朝下摔在艾尔海森结实的胸膛。
你冲没能看清的受害者尴尬地笑笑，握住卡维伸来拉你的手。
……前言撤回。艾尔海森看着匆忙直起身的你心想，他还是高估卡维的判断力了。
*
“你不敢问？那你把虚空号给我！”
“呃……”
“我们请他吃饭还不行吗？你就问他，给不给押题，押中一道我们请他一顿！”
室友的围攻吵得你晕头转向。
那天卡维带你和艾尔海森见面，可最后你们还是没有吃上卡维请的脱单饭，更没从学霸处咨询到什么经验。
从图书馆离开时，艾尔海森说自己有事就迅速走远了，背影毫不留恋。
所以你觉得艾尔海森也不会想吃你这些室友请的饭。
卡维给你推了他的虚空号，那边通过了，不过你们的对话界面始终只有一条消息。
【你：你好，我是卡维的女朋友。】
【艾尔海森：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申请，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系·统·回·复。
虽然卡维是说有难题可以去问……
但你不可能告诉男友，哇你的室友是我暗恋过的人诶，我要避嫌——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气息。
你感觉压力山大，你宁可跑去找一开口就是“这么简单都不会？上课在睡觉还是在玩手机”的魔鬼教授。
顺便一提，该教授的另一句口头禅是：“你们就不能学学艾尔海森？看看人家……”
学不来，过。
卡维身在妙论学院建筑学，是高一级的学长，对你的学业爱莫能助。
“我这几周要做大课题，会去实地考察，那边不一定有信号，要是遇到什么麻烦就去找艾尔海森，我提前‘贿赂’过他了。”
跟导师离校时，卡维满脸沉重地把手放在你的肩膀上，“记得好好吃饭……”
“嗯嗯！”
“对不起。”
“？”你对卡维时常冒出来的小低落不解，“为什么道歉？”
“我不想转去知论学院，你期末这些天我也帮不上什么……”
卡维烦闷地拨着发尾，撇了下嘴，“艾尔海森那家伙说话挺让人来气的，要是你去找他时他给你气受，就打电话告诉我。”
你不想破坏他们的友谊，没打算做这种背后打小报告的事。
但为了让卡维安心去考察，你还是对他笑道：“放心！我像是那种挨骂还忍着的人吗？”
交往以来，他好像总是想给你点什么，即使不在他的责任范围内。
其实你不需要那么多东西，你只想看他笑。
就像你们认识没多久的时候，走出教室的你一眼看到了等在走廊上的卡维，他收起炭笔和速写本站直了身体，从人群中找到你时脸上绽放出笑容，似乎只要相遇就是最好的天气。
“……”
卡维欲言又止，最后也给你一个笑容，石榴红的瞳仁如琉璃闪闪发光。
你隐约觉得他并不开心。
回到现在。
还有两天，即将结课本专业最难的一科《古语义溯源》。
在室友三人炯炯有神的期待目光中，你拍照释义题，发给艾尔海森。
不能让人家白帮忙，你把一道题一顿饭这个交易条件也写上去了，反正你们宿舍四人轮着请，资金很充裕。
艾尔海森坐在树下长凳上，光线穿过枝叶，鱼鳞般的光斑映亮他银灰色的发梢。
看到手机上的来信提醒，他合上书。
押题……这事卡维的确跟他提过，他也答应了。
用一学期不准十一点后开工做交换，很划算，艾尔海森甚至有一秒希望卡维能和你谈恋爱到大学毕业。
他随手输入答案发回去。
人的积累和能力各有不同，有人不会这么简单的题，他也不觉得意外。
那边明显是守着手机，在答案发过去后就立刻回复：“非常感谢！！”
【你：有想吃的地方吗？城内随便挑。】
怎么不去约卡维，他还没有跟室友的女朋友单独吃饭的兴趣。
艾尔海森扯了扯嘴角，简短道：“不必。”
……而他不知道的角落，某宿舍集体盛赞学霸是个善心人。
办事干脆利落。输入问题瞬间就能输出答案。免费。超越搜索引擎。
“怪不得人能当上院里的学生会书记，下次我还给他投票。”
你的蒙德人室友感叹。
还暗恋过人家一段时间的你意外了：“咦，原来书记是他吗？那怎么从没在学院活动里看到过？”
“‘参与活动即无意义，也无必要。’”
室友对你模仿某人高冷的声音，摊开手，“教授喜欢，竞赛门面，听说处理文件超快。至于那些加分活动，人家不需要啊……”
你保持着跟卡维煲电话粥的习惯，信号好的时候，他会主动打给你。
“你室友人挺好的，有问必答，多谢他了，我们宿舍要请他吃饭都说不用。”
“哈哈……”
卡维干笑，没说对艾尔海森来说被请客不是报酬，而是新的“消耗”。
男人在心上人面前都有表现欲，所以他没告诉你自己答应了室友什么苛刻的条件。
下学期都不能深夜画图了，卡维默默忧伤。
*
余光中闪过一个人影。
在挥手。
“……”
花了几秒，艾尔海森抽空让思维处理了一下这件事，确定了在对他打招呼的人是谁。
卡维那个女友。
他记得你的名字，也记得你的专业和他相同，对你出现在他的专业选修课上并不感到一丝一毫的意外。
艾尔海森微一颔首作为回应，你打了招呼就没再靠近，他本应该满意，却听到细碎的私语。
“哇，你们认识？”
“算是吧……”
你马上解释，“是卡维的朋友。”
在你边上的小姐妹用力点头，八卦说：“怪不得没人知道艾尔海森住哪个楼，原来咱们的院草落单去住妙论那边了。”
“给我推个虚空号呗，求求了好姐姐！”
“不，这个不行。”
听到你及时拒绝，艾尔海森眉头微松。
他有些烦躁，并不是针对别人扫过来的目光，而是针对你。
以为是男友的室友就什么都行吗？
艾尔海森不认同这种社交方式，他只会自己选择想要沟通的对象，与卡维结识，不意味着要和卡维的熟人打成一片。
但很遗憾，在决定结课课题分组时，艾尔海森再次听到了那帮人的对话。
“你去求求他嘛……”
“我们的GPA全靠你了，姐，你是我永远的姐！”
艾尔海森并未发现自己一向善于控制的注意力在偏移，竟精准地从分组中嘈杂的教室辨别出了与你有关的声音。
“这样不好吧，他以前都是独自做一组的作业。”
你模糊回忆了一下，摇头说，“应该是觉得别人会拖后腿，我们四个做就行了。”
猜测很正确。
艾尔海森在心里予以肯定，要找几个专业混子搭伙，他不如一个人完成。
“真不行？”
同学不敢上前，遗憾道，“还以为总算有机会认识他了……”
“别惦记你那合著论文主笔了，先把这次小组作业搞定吧。”另一个须弥女生吐槽。
艾尔海森在知论派很有名你是知道的，第一年不乏有人认为可以让神带飞，坐旁边、请客、拉关系都有勇者试过，通通铩羽而归。
你不是不能理解朋友们想抱大腿的心情，绩点保障，大家都爱。
但总不能勉强别人。
你翻开课题列表，两耳不闻窗外事，却有一双黑靴停在你旁边。
阴影投下来，你先见左手边的同学睁大眼，才疑惑抬头。
艾尔海森站在过道上，垂头看你。
没等你问，他伸手拿起你面前的课题表，语气平常道：“上限是六个人一组，你们还有空位吗？”
“诶？”你没反应过来。
同学忙不迭帮你答应：“有有有！你要来吗？”
那态度完全就是没有空位也会踢一个人换艾尔海森进来。
“嗯。”艾尔海森并不为别人的激动有所动容，而是看了看你们坐的第二排，发现里面还有个座位。
“可以坐进去吗？”他点了点你的桌面，“我坐这里讨论比较方便。”
于是你就看到几个同学齐刷刷拎包往里挪了一个位置。
你：……
还能怎么办呢，挪吧。
看着在身边施施然落座的艾尔海森，你对他突如其来的友善摸不着头脑。
不会吧，卡维的面子这么大吗？
下次问问男友有没有答应这人什么不平等条约吧……你很为他忧心。
*
【古代地图研究No.13：截止日期16号】
虚空群聊的消息在不断刷新，艾尔海森一条也没看。
他的指尖下移，点开下面那条来自你的消息。
【你：谢谢，书单我发群里了。】
【你：你是第一次跟人合作课题吗？有什么不习惯的直接说就行。】
【你：不喜欢群聊就发给我，我会转告她们。】
中间隔了半分钟的空当，又跳出来一个猫猫动图表情包。
【你：[别客气 jpg]】
艾尔海森盯着那只憨态可掬的布偶猫，微微挑眉。
他主动加入你在的小组，当然不是在一声声学霸的讨好中迷失了自己，也不是看卡维的面子。
看看她想干什么，仅此而已。
课题很容易完成，艾尔海森觉得顺便处理一下与你的事也好。
初次见面就假摔——那么巧，到他面前的瞬间站不稳，再附赠一个羞怯的微笑。如果送去奥斯卡说不定能成为明日之星。
在那之后的种种异样，他没有对卡维说过，因为这和卡维没关系。
是的，人与人之间是点对点接触。
艾尔海森不认为朋友的朋友必然是朋友，他对你的评价也不受卡维影响。
既然这样，试探你的行为也只源于他自身想要去确认。
权当是推理游戏……验证自己的猜测罢了。
不远处倚在床上的卡维难得没在改图纸，而是刷起了手机。
“口红……她好像说过朋友送了，不怎么出人意料啊。”
“挑衣服是不是有种强迫人穿的感觉？”
卡维在烦恼花神节要送什么礼物，尽管距离象征爱与美的花神节其实还有一个多月。
听着室友的自言自语，艾尔海森只觉得手机上你发来的卖萌表情包是那么讽刺。
双线操作，卡维也真是找了个人才。
艾尔海森放下手机，继续读自己心爱的书，他这边清净，但恋爱中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咨询的大活人。
“你觉得恋爱后第一个花神节送点什么好？”
卡维问他，“又能体现出重视，又能让她开心，又能以后送别的也不会黯然失色……”
“你认为她喜欢什么？”艾尔海森反问。
假如她喜欢第二个男人，你也能送吗？他想。
“她对很多东西都只停留在好奇，所以送什么都挺普通的，没有那种，嗯，怦然心动的感觉。”
“你好像还不太了解她。”
这对经常上当的卡维来说也不稀奇，艾尔海森话里带刺，“那为什么会开始交往，仅仅凭着一见钟情？”
“一见面就了解完了那不是完了吗。”卡维吐槽。
在他眼里，自己领先solo至今的艾尔海森一个大版本。
不过要是被问到女友的可爱之处，那卡维能说一晚上，他好不容易等到艾尔海森问，兴致勃勃地清了清嗓子：
“开始我是被她从那男生手里救下猫的英姿迷住了……”
开始是你假摔在他怀里，倒在他胸口三秒。
“后来我问了她的联系方式，你不是学认知语言吗，我就问她专业相关的事……”
然后趁男友不在问写字传纸条，问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
艾尔海森不知道自己爱喝什么饮料有什么值得问的。
“她还以为我是要转专业，帮我向同学打听了一圈，郑重其事地跟我说这专业没前途。啊哈哈，不会有比设计师更没前途的了……不过认真的样子很可爱。”
问释义题需要请客吃饭吗？还是和他吃饭才是你的目的呢？
“其实喜欢没那么明确的理由吧？不如说是心里有了感觉，再到对方身上发掘优点。”
卡维说这话时脸上简直在发光。
“她是有很多很多优点，但没有这些优点我也——”
“你看错人了。”
略显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
卡维一愣，眨巴着眼看对面床的室友，还没反应过来。
艾尔海森面无表情，不含温度的青色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凉凉地道：“没有优点也喜欢？最好如此。我真诚地奉劝你不要用直觉来识人，因为你的胜利记录寥寥。”
这下卡维听懂了，他沉下脸，声音染上怒意：“艾尔海森，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的女友。”
艾尔海森丝毫不退缩，反而更尖锐了，“我无意干涉你的喜好，但她并非你臆想的善人。”
“一个人的品格也要劳烦永远真知灼见的书记大人记录、辨别然后裁决？”
卡维反唇相讥，“别拿你那一套衡量所有人，你又正确了几次？比我更了解她什么？你甚至一次恋爱都没谈过！”
“比起第一次前景就不容乐观的人来说，一次都没有要好得多。”
“别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卡维怒喝。
他起身下床，拎了外套就冲出去，重重摔上宿舍门，发出“砰”的巨响。
看看你。
艾尔海森无情地想，为了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女人失态，卡维，这就是你追求的爱吗？
*
咖啡馆气氛温馨，光线适合阅读，艾尔海森舒适地坐在窗边的座位上，打开刚借阅的《古典地图新解》。
特意摆在桌面开了震动的手机突然嗡嗡响。
午休发的消息总算有了回复，他拿起手机一看。
【你：抱歉……我下午一二节有课。】
【你：是课题的事吗？能不能在线上说？】
来自你的消息上方，是艾尔海森发的校内兰巴德咖啡馆地址和一句“来这里”。
早早等候在咖啡馆的青年抿了一口拿铁，看了看店内的欧式座钟。
【艾尔海森：线下。下课后过来。】
不能说服你翘课，但他可以等人，几个小时也无所谓——手边有书，他的时间就没有被浪费。
艾尔海森决心当面与你交谈，作为这次无意观察的结课作业。
正如推理小说总会有解答篇。
看了这么久热闹，身为有礼貌的观众，他也该回给制造闹剧的人——你，一个“惊喜”了。
#彩蛋6k2，是摊牌后……偏见解除
存在明目张胆的疑似挖墙脚，不介意这种三角恋的人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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